花间一壶酒

【请看置顶】
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
封面@咬一口甜玉米

【忘羡】茗茗

2kfo点梗,我不管就当这是师徒了吧

年下变年上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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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忘机反手将门轻轻关上,将行李箱放到一边,换了拖鞋,将脱下的皮鞋摆整齐,去洗手间洗了个手,顺便理了理路途奔波而有些歪了的领带,才走进房间。

房间是极为简洁的陈设和朴素的色调,似乎这个房间确实除了睡觉之外再没有其他功能。

唯独有一样东西与这房间的布置格格不入。

那是床头柜上放着的一个古朴的盒子,做工精致典雅,盒身刻着一圈雕纹,锁扣繁琐,隐隐有鎏金之色,不知是哪个朝代的木工竟有此等技艺。

这样一个似乎该放在博物馆里的物件,被蓝忘机珍而重之地放在床头,还特意去寻了个风格相近的底座将其放上去,在一室的现代简约中格外显眼。

蓝忘机走过去,轻拂去盒上的些许灰尘,轻车熟路地打开结构复杂的锁扣,双手托住盒盖两边,轻轻地将其放到一边。

倏地一阵不知何处而来的风抚过面颊,像是情人间的爱抚。蓝忘机眉头动了动,偏过眼看床上凭空多出来的人。

就见那人抱着他的豆腐块被子滚了两下,玄色衣袍散开,露出里面的白色中衣。长发随意地披散开来,像极了白布上的一抹山水画。

那幅画开口开始嚷嚷:“蓝湛你这次出差怎么这么久!我都快憋死了!”

蓝忘机伸出手欲拉人起来,被人一翻身躲开也不恼,道:“是你自己要求的。”

魏无羡顿时就蔫了,嘟囔道:“早知道你这次去那么久,拼着晚点化形我也不要憋在那个破盒子里。”

某价值连城的“破盒子”:……

蓝忘机听他提起这事,问道:“如何了?”

魏无羡一翻身坐起来,掏出一根红色发带咬在嘴里,双手拢起头发,含糊道:“快了吧……就这两天也说不定。”

他取下发带往脑后一绑,扎起一个马尾,整个人顿时变得灵动起来。

随即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舒展四肢,状似随意地问道:“对了蓝湛,我托你买的阳羡茶买到了吗?”

蓝忘机点点头应道:“嗯。”

“我产自宜兴,在我们那会儿叫阳羡,我的本命茶又是阳羡茶,我觉得羡来羡去的太没意思,干脆给自己取字‘无羡’,当然你也可以叫我的本名,魏婴。”

蓝忘机第一次见到魏无羡的时候,他是这么自我介绍的。

彼时尚算得上年少的他真的没有想到,不过是被人塞了一套茶具,怎么就多出个人来。

说起来起因竟然在于蓝启仁,给他找了个老师,说是跟着他学习茶道,可没想到上课第一天,那老师从里室拿出一套茶具,放上案几。那盒子太过精巧,蓝忘机忍不住伸手在盒盖上摸了一下,竟引起那盒子一阵轻微的震颤。

老师抱山散人眼中讶然一闪而过,旋即露出一个笑容对蓝忘机道:“今日你可以回去了。”

蓝忘机不解,问道:“先生这是何意?”

抱山散人摇摇头,又拍拍茶具盒的盖子,道:“你回去吧,还有,这套茶具与你有缘,就送给你了。”

“今后你也不必再来了,有它足矣。”

说完不待蓝忘机有所反应,就先一步起身离去。

蓝忘机心中疑惑,见人不知何时已经没了踪影,只好小心翼翼地抱起盒子,恭恭敬敬地冲着里屋方向鞠躬道了声谢,随即转身离去。

回家花了一番工夫打开那道锁扣,没想到眼前一花,房间里就多了一个人。

这人一身古代的黑色长袍,衣服皱巴巴的不知道被压了多久,蓝忘机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有些蓬头垢面,但还可以看出是个面容俊朗,目如朗星的男子,此时也是有些惊讶地跟蓝忘机大眼瞪小眼。

注意到蓝忘机不住在他衣服和脸上徘徊的视线,他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那个……不好意思啊,我太久没见过人了。”

蓝忘机没料到这个从天而降的人一开口竟是这样一番话,手一抖差点“啪”一声将盖子盖上,被那人虚拦住:“诶你别关别关,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我可不想再回去。”

少年这才察觉自己反应过激了,停下手狐疑道:“你是什么人?”

虽然他的反应已经比绝大多数正常人淡定多了。

那人听完却“哈哈”笑了两声,道:“我可不是人。”说着指了指盒内那套精美的茶具,“准确说那就是我,唔,大概算茶灵?我也不知道你们怎么说。不过,喏你看,我暂时还没有实体的。”

“我的来历说了,礼尚往来,你是不是该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在你这儿?我师祖把我交给你了?”

蓝忘机心想他所说的“师祖”大概是指抱山散人,于是点点头道:“他说我与你有缘,还说以后不用去找他学习茶道,有你就够了。”

自称“茶灵”的人“嘿”了一声:“师祖可真是扔得一手好包袱……啊抱歉我没有说你是包袱的意思。”

蓝忘机自然不在意这些,迟疑片刻开口问道:“你,怎么称呼?”

“魏无羡。”

魏无羡摊手道:“其实这是我自己取的,我产自宜兴,在我们那会儿叫阳羡,我的本命茶又是阳羡茶,我觉得羡来羡去的太没意思,干脆给自己取字‘无羡’,当然你也可以叫我的本名,魏婴。”

“那你呢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对于“小朋友”这个称呼蓝忘机皱了皱眉,道:“蓝湛蓝忘机,现年17岁。”

魏无羡笑道:“蓝湛,好名字。生气啦?你的年龄对我来说当然是小朋友。说起来按师祖意思以后我还得教你茶道,叫声师父来听听?”

于是蓝忘机就这么多了个便宜师父。

虽然那天他并没有真的喊出口。

蓝忘机在外地读书,原本一个人租了房住,这么一来家里就突然多了一个人……啊不灵体,原本有些冷清的屋子里突然就多了点家的味道。

连蓝忘机自己大概也没察觉,他待在家而不是学校的时间比以前多了。

更何况魏无羡本身是个极为闹腾的人,不被关在盒子里的时候整天在屋里上蹿下跳。魏无羡对现代的各种东西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在蓝忘机不忙的时候一定缠着他给自己讲各种东西。

也是难为蓝忘机这么个沉默寡言的人了。

蓝忘机上学的时候魏无羡一般会在家里自己开着电视看着玩。这电视放在蓝忘机家里当摆设这么久,终于有了被用上的一天。

一次看动物世界看到一条张着血盆大口的大狗,魏无羡瞬间吓懵了,蓝忘机一回家就看到魏无羡一面死死盯着电视里的狗一面瑟瑟发抖。

魏无羡脸色白得吓人,蓝忘机鞋都顾不上换,大踏步过去拿过遥控器换了个频道。电视画面一闪,露出小猪佩奇的粉红色猪头,魏无羡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看救命恩人一般看着蓝忘机换鞋拿来拖把,将地上的鞋印拖干净。

从此再也没敢调到那个频道。

蓝忘机还没说什么,倒是魏无羡先出了声:“那个……蓝湛,我怕狗其实是因为,以前我的一个杯子,被狗咬碎过。”

蓝忘机淡淡地“嗯”了一声:“以后不会了。”

魏无羡的回报是对他展开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灿烂至极。

魏无羡有时会跑去厨房看蓝忘机做饭,一边念叨什么“君子远庖厨的时代果然已经过去了”一边感叹蓝忘机做的菜真是能淡出鸟来还好自己吃不了东西不然可能会被饿死。

蓝忘机用筷子搅和着菜汤,道:“你口味很重?”

魏无羡疯狂点头:“无辣不欢。”

蓝忘机“嗯”了一声。

等蓝忘机把饭菜都端上桌,魏无羡就会坐在一边看蓝忘机吃饭。蓝忘机问他有什么事,魏无羡只道我太无聊了看你好看呀,然后被蓝忘机回上一句“无聊”。

耳朵尖有些泛红。

这人哪像个当人师父的样子,哪有师父整天调戏弟子的。

可要真说魏无羡这个师父当得不称职,却也有失偏颇,至少在茶之一道上,他确实无可挑剔。

蓝忘机上的魏无羡第一堂课,是在魏无羡来之后的第一个周六下午。

蓝忘机的学校要求周六上午补课,下午回到家,没见到魏无羡人影。进书房一看,竟然有些呆住了。

蓝忘机其他房间以简洁为主,只有书房有过一番精心装饰,自有一番古朴的书香气,被魏无羡拿来暂时做了茶室。

他不知从哪儿拿来一张案几,将自己那一套茶具完完整整地摆在案几上,还很闲情逸致地在角落点上一个香炉,檀香从香炉镂空的顶部溢出,袅袅飘散在书房不算大的空间里,迷蒙间竟错觉是被笼上了一层薄雾,看不真切。

魏无羡跪于案几之后,浑身上下早已没有初见时那般不堪,玄色长袍的下摆平整地搭在木质地板上,衣摆上的暗纹若隐若现。长发没有束起,而是随意地披散,从颊边垂下一缕,正好挡住了他的眉眼,但仍能从他的唇线想象出此时他难得正经的表情和低垂的眉眼。

他左手拖起右手衣袍,右手提着一壶开水正在烫壶温杯。因上抬的右手衣袖略有下滑,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开水的热气蒸腾上升,让他的表情更看不明晰。开水在茶壶里过了一圈,魏无羡一手提起茶壶,一手托住另一边,蜻蜓点水般在每个茶杯上点过。

蓝忘机往前踏出一步,木地板不轻不重地“吱呀”一声。魏无羡手上一顿,抬头冲蓝忘机笑道:“回来啦。”

那笑不似平时或轻浮或随性的笑,带着真正岁月沉积的风骨和从容,像一壶好茶的淡淡清香。

魏无羡身上一直有股清幽的茶香,此时格外明显。

他与魏无羡还有大概五步的距离,被茶香包围的一刹那,蓝忘机心头一跳。

好像有什么东西,就此陷下去了。

这样周六上课平时闲晃的日子过了几年。

蓝忘机走出高中,又走出大学,最终进了自家公司帮兄长蓝曦臣管理。

蓝忘机高考那段时间,虽然以蓝忘机的成绩自是不必担心,可毕竟学业会忙很多,因此魏无羡的授课在那段时间也暂停,只在蓝忘机累的时候泡上一壶茶帮他放松,然后默默陪在他身边。

往往等蓝忘机完成作业,魏无羡已经趴在桌边睡过去了,安详的睡颜显得极为无害。蓝忘机动了动手,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拨开魏无羡额前的一缕头发,轻轻别在他耳后。

然后走进卧室,将盒盖轻轻盖上。

几年过去,蓝忘机渐渐发现一件让他几乎是惶恐不安的事。

魏无羡的容貌在倒退。

初见时,魏无羡还是一副近而立之年的成熟相貌,如今却像是刚步入社会的小年轻一般。

蓝忘机把人拉过来问,魏无羡一脸如梦初醒地恍然大悟道:“对啊我还一直忘了跟你说这事。”

他拍拍脑袋,然后笑道:“你真当我师祖说我和你有缘那句话是客套话了?在你身边有助于我修行,唔换句话说只有在你身边我才能化形成人,在那之前容貌会不断倒退,倒退到18岁的样貌的时候,就是我化形成人的时候了。”

他腆着脸笑道:“蓝湛你到时候不会介意多管我一个人的吃住的吧?”

蓝忘机没有回答,握紧的手缓缓放松,道:“我还以为你……”

“以为我会不断变小然后消失?哈蓝湛你想太多了,我怎么舍得抛下我的好徒弟走呢对吧。”

蓝忘机抿紧了唇,心底总算松了一口气。

因为工作原因蓝忘机时不时要去外地出差,这时魏无羡便会要求蓝忘机把盒子关上,毕竟蓝忘机不在他身边,他待在外面不利于化形。

可他打死没想到蓝忘机这次一走就是小半个月。

久违的寂寞和无处宣泄的情思直把他逼得要发疯,等到人回来却也没敢扑上去,泄愤似的抱紧了被子。

蓝忘机把他要他买的阳羡茶放到了茶具盒的边上,只当他是为了化形准备的。

魏无羡算算日子,觉得化形的时间快到了。

他看着那盒茶叶,想,

等我化了形,我就……

这天蓝忘机回到家,听见卧室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

他走进一看,看见魏无羡扎在他的衣服堆里面,冒出个头来。

蓝忘机走进将人拉出来,一看不由得愣住了。

魏无羡此时穿的不是他一贯穿着的那套古装,而是蓝忘机的衬衫和裤子。头发也由原来的一头柔顺长发变成了清爽短发。同样一身衣服,在蓝忘机身上是端方持正,在魏无羡身上就是少年落拓。18岁的少年面容姣好,朝气蓬勃。

魏无羡被蓝忘机拉起身,站在原地转了两圈,叫道:“怎么样蓝湛,好看吗?”

脸上是不可自抑的欣喜若狂。

蓝忘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向古井无波的脸上也不禁染上一抹笑意:“嗯。”

魏无羡原地蹦了几下,感受到了作为人的实感,脸上欣喜更甚,突然想起了什么,他一把拉过蓝忘机的手臂,另一只手拿过床头的茶叶盒,看似高兴实则有些紧张地问道:“那蓝湛,陪我喝杯茶呗?”

蓝忘机闻言一顿,手指蜷了蜷,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却仍是道了一声“好”。

蓝忘机坐在案几另一边,看着魏无羡烫壶,温杯,醒茶,手越握越紧,终于开口道:“你……?”

魏无羡开始冲泡,闻言目光仍在茶杯上不动,却是挑了挑眉,“嗯?”

蓝忘机顿了顿,像是下定决心似的道:“我去问过抱山散人,她说,茶灵亲自泡的本命茶,只有……”

“只有茶灵倾心之人方可饮用。”

魏无羡轻声打断他,将泡好的茶缓缓倒入杯中,放下茶壶,倒去上层的茶水,双手举杯。

“所以,你接吗?”

直视蓝忘机略显惊愕的脸,目光不住地闪动。

蓝忘机眸色一沉,伸手接过茶杯,不顾茶艺的礼仪和品茶的讲究,连茶带茶叶一饮而尽。

点滴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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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湛啊。”

“嗯?”

“我没有身份证,怎么办?”

“会有办法的。”

“要不这样,”

魏无羡趴在床上抬起头,两条小腿曲起前后晃动,美好的小腿线条不住地在蓝忘机眼前乱晃。

“你把我藏在你家里,我就是你一个人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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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我的茶,你就是我的人啦(霸气发言)

蓝启仁:恨不该当初。

(身份证当然要办的,毕竟他们还要出国去结婚(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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